对讲机突然传出变调的笑声："现在明白为什么药材要掺尸碱了？"林主任的轮椅碾过散落的真菌囊泡，紫色毒雾从破碎的防毒面具滤罐喷涌而出，“那些老矿工在井下吸了三十年氡气，他们的脏器…才是培育改良菌种的最佳培养基。”
楚言后撤时撞翻了恒温培养箱，七只小白鼠尸体滚落脚边。腹腔缝线处钻出的菌丝正跳动着合成心跳般的节奏，他突然意识到整个配电室的温度始终保持在二十八度——这正是曲霉菌最活跃的繁殖温度。而墙角堆积的三十七具防化服，袖口都绣着市疾控中心的徽标。
当第一枚孢子囊泡在耳边爆开时，楚言抓起配电柜里的丙酮溶剂泼向配电箱。短路爆出的电火花瞬间引燃有机溶液，冲天火光中他撞碎消防窗，含有二巯丙磺酸钠的解毒剂随着玻璃碴刺进追兵的颈动脉。
"你活不过黎明。"林主任的头像在浓烟中扭曲成毕加索式的怪脸，"孢子已经在视网膜毛细血管萌发了…"暴起的青筋突然爬满他半张脸，地下更深层传来沉闷的爆炸声，整栋建筑的供电系统开始疯狂闪烁。
楚言攀着消防梯冲向天台，手中SD卡残余的神经毒素让指尖失去知觉。身后追兵的夜视仪绿光汇成死亡银河，而手机刚刚收到的匿名彩信里，市政供水管网的显微照片显示，数以万计的变异菌丝正在镀锌钢管内增殖。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，楚言终于看清住院楼顶的巨型蓄水箱。昨夜雨水中混入的絮状物原来不是柳絮，而是从水箱闸口飘出的真菌聚集体。当他用消防斧劈开锈蚀的锁链，四百具泡发的尸体在防腐液里上下沉浮——所有死者胸前都烙着仁心医院的器官捐献编码，左心室被替换成了金属螺旋装置。
楚言的第十根焊条熔断时，办公室空调突然吐出巴掌大的黑色信封。坚硬的硫磺纸在他指尖烫出红印，六个铆钉歪歪扭扭拼出"魔盒快递"的Logo。
"贵司已通过道德白名单初筛，请勿错过笑声工厂年末特惠——闯过三关即享现任CEO灵魂切片（限量款）…"文字在灯光下渗出蓝紫色荧光，附着物竟是个微型翻盖垃圾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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